₍˄·͈༝·͈˄*₎◞ ̑̑酱!琳琅!

我拥抱我的信仰与希望,长眠与这白骨筑成的冥府。

 是《凭一己之力在恶堕剧情里打通纯爱支线》的女主

  私人约稿,禁止使用

   

 我问他,“痛苦吗? 

  他紧闭着双眼,嘴唇嗫嚅,好半晌我才听道他说:“痛苦啊。”

  他声音很轻,轻到在空旷的房间里,我如若不仔细听,就会被心口的风吹散。

  我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松手呢?”

  静默,死水一样的静默在我和他之间这种看似亲密的距离中蔓延。

  静到只能听到我和他的呼吸声纠缠不清。

  好一会儿,他睁开眼,那双不似常人般的眼珠里有快要溢出的难过,他近乎是把声音撕碎了才能从喉咙挤出般,对我说道:“那我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GB】如履薄冰

  又名«身为快穿者的我爱上了别人的系统»


  “为何幸福如履薄冰” 


乔恩夏&墨清逸 架空 未来 星际 GB


  涉嫌鲨海多名快穿者的逃逸系统和起点升级流金牌快穿者


  “我该如何拯救你?以荒芜的落日、贫瘠的街道、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忠诚?”


  “或者,你从未想过被拯救,于是你坠入我的怀抱,与我一同将根系缠绕在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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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清逸不止一次注意到了街道对面的那名少女。


  她站在人潮拥挤的人流中,表情淡漠,仿佛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可是,她偏偏又生了一副纯良无辜的脸蛋,细弯的眉,乌溜溜的猫眼,眼睫卷翘的弧度刚好够蝴蝶停留刹那。


  嘴巴也红润润的,嘴角天然的上扬,看来是微笑唇啊。


  墨清逸想:“她的嘴巴看起来很好亲”。


  他已经完成了系统指派给他的任务,作为任务sss级评价的奖励,他可以在这个较为高等的世界里好好享受一段时间。


  当然,系统也给他安排了一个社会地位和财富都不错的身份,让他能够无所顾忌的享用现在的一切。


  不过,墨清逸的思绪停转,他总觉得少女的气质太过淡漠,明明脸蛋乖巧娇嫩得像一朵从未踏出温室的花。


  气质却淡漠得像游离在这个世界在外,从未融入过这个世界的机器。


  不对,或许她融入过这个世界,只不过让她能够对这个世界有所依恋的人早已消失。


  乔恩夏感受到了一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与那束视线相撞。


  小姑娘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她眼前有些模糊,眼前的人影晃了几下才勉强对焦。


  啊,是快穿者啊。


  只需要一眼,乔恩夏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不过看样子,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然不会站在对面打量自己了。


  乔恩夏接管这具身体后,可能在气质上真的会有些变化,但是她站在街边这么久纯纯是因为她的眼睛不太好。


  时不时的会眼前模糊一下,只不过这次的时间比往常久了一点。


  看来这具身体要撑不久了啊……


  小姑娘有些难过的想,看来她时日无多了,那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的世界,对她很感兴趣的快穿者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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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按照着墨清逸的想法进行着。


  他顺利与少女相识、相爱、同居,除了少女有些与常人不同的癖好,一切的一切都披着美满幸福的外皮。


  可是,这样真的幸福吗?


  身为快穿者的墨清逸思绪敏锐,他抱着自己的爱人,下巴放在对方的发旋上。


  他闻到了很淡很淡的血腥味,那味道很淡但又真实存在着,刺激着墨清逸回想着现在的所拥有的一切是否太过平静。


  爱欲柔和了年长者身上的冷漠与疏离,他支起布满爱痕身子看着他熟睡安详的爱人。


  她看起来很纯洁,又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几分脆弱。


  他发散的思绪被爱人轻微的咳嗽声打断,那声音原本还很轻,轻得像一片白羽从月光中飘落,悄无声息。


  可是只是一瞬间,少女的咳嗽声就大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从咽喉这个狭小的喉管中呕出。


  她太难受了,紧皱的眉,蜷缩成虾米一样的身体,和墨清逸无法忽视的、无比醒目的鲜红。


  怎么回事?


  意料之外的疾病使他感到久违的惶恐,这一刻所有一切被他强行压下的不合理像倒带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放映。


  自从遇见乔恩夏后,墨清逸就很少进入快穿者独属的空间了。


  但是这次,他唤出自己的系统,想要看看系统的资料库有没有解决办法。


  作为快穿者,墨清逸很快就察觉到这看似幸福的一切就像是泡沫般,经不起他细细推敲就会破碎。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沉迷,可感性在他耳边低语


  “不要去窥探真相,沉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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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清逸是敏锐的。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系统的资料库被谁侵入过,尽管对方的手法很高级,但还是在细微之处留下了痕迹。


  他顺着痕迹,就像一条隐秘的,从真相衍生而出的丝线般,仿佛只要他推开门,就能窥探所有真相。


  于是,他推开那扇门,将他所追寻的真相尽收眼底。


  而真相是那样血腥,让他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可是他还是跪在其中,捧起血色的真相,将它撕碎,吞入自己的胃囊。


  乔恩夏早知道墨清逸知道一切后会想要杀了自己,所以在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自己的额头时,小姑娘的眼珠如同他们初次见面那样紧盯着对方。


  她看起来很无所谓。


  墨清逸想,她怎么这样啊。


  为什么他那么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而他深爱的少女,眼眸还是那么清澈,那么淡漠。


  仿佛他的痛苦不是她造就的,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先生,你可以开枪的。”


  少女的声音温柔缠绵,是最为柔软柔和的春风,她是平等的、温驯的、乖觉的。


  她的每一句爱语都是真实的,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虚妄的。


  真实和虚妄交融灌溉出她这朵将要死去的花。


  墨清逸紧盯着她的眼,希望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一丝丝悔意。


  可惜,没有。


  一点也没有。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觉得自己是错的。


  枪声响起,乔恩夏的脸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她疑惑地看着跪倒自己面前的墨清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要?


  常年的洗脑让墨清逸开枪,这是对组织的忠诚,而对乔恩夏的爱,让他反抗,让他的子弹变成玫瑰,落入对方的手心,成为他没有说出口的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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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件事过后,他们俩对当天的场景避而不谈。


  只是墨清逸有个预感,命运的齿轮转到后,谁也无法逃离既定的一切。


  这个猜想在他目睹乔恩夏的身体状况后,越来越真实。


  在某一天,乔恩夏久违的睡了个好觉,长久的病痛折磨她的身体和精神,她起床的动作惊醒了浅眠的墨清逸。


  少女站在床边,晨起的曦光中,她墨玉般的瞳孔燃起了生命之火。


  “我真的想吃城西的桂花糕,求求你了。”


  小姑娘盘着腿坐在布艺沙发上,拽着墨清逸的袖口,仰起头眼巴巴地盯着他。


  她眼眸水润,撒娇的样子颇像一只卷毛小狗。


  顾及她的身体状况,墨清逸第一次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可是挨不住她的哀求,在千叮咛万嘱咐后,墨清逸穿好衣服离开了家。


  他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与自己的爱人见面了。


 确认墨清逸真的走后,乔恩夏立刻冲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呕了一摊血出来。


  她漱漱口,穿上墨清逸之前给自己买的裙子,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后,就再也没有回头。


  墨清逸抱着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买到桂花糕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到一阵摇晃。


  眼前的一切就像世界末日般,在他的眼前,化为光子消散。


  来不及多想,他逆着人群冲回自己的家中,可是他还没有打开家门,这个时间的一切就被抹除。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回到了系统的空间内,主神系统下达通知。


  “编号0815弑神失败,被彻底抹除,希望其他人引以为戒。”


  墨清逸看着那短短几行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听闻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可是墨清逸怎么觉得,一切都在昨日呢?


  他抱着买好的桂花糕打开家门,而他的小姑娘会踮起脚尖给予他一个温柔的吻。


  他的声音被扼住,他的悲痛被掩埋,他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声被众人的喜悦遮盖。


  墨清逸这才意识到,他明媚稚嫩的爱人再也回不来了。


  而她留给自己的,也不过是一句话没说出口的“晚安”


  他曾记得,少女在某个杂志上看到一句话,爱人之间互道“晚安”就是说“我爱你”的意思。


  我的爱人连同她没有说出口的爱,葬身在不知名的海。


  


  


  


  


  


  


  


  


  

【GB】那名猫少女

GB 近未来 架空 人外 女不洁男非c

  乔恩夏&墨清逸 从事安抚工作的猫咪兽人少女和战争后遗症需要兽人安抚治疗的将军

  “卑劣者,低贱者,拯救我,修补我”

(PS:前排预警,女主有⭐经验男主非c,都不洁,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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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将军之前,乔恩夏以为他会是那种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家伙。

直到她鼓足勇气,推开门走进这个纯白的空间,抬眼就看到靠在窗台面目俊美的青年时,才发觉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人美好到如此地步。

乔恩夏想,他美丽得好像神眷顾的鸢尾花。

墨清逸的睡眠浅,早在乔恩夏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就醒了。

兽人安抚机构派来的猫咪少女,黑发碧眼,脸蛋娇美,此刻微微张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里藏不住惊艳的样子。

说实话,说大实话,墨清逸真的被她这份样子取悦到了。

他招招手,小丫头就像小狗一样颠颠跑了过来,下巴放在他的腿上,眼珠子紧盯着他,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晃的。

瞧她这模样,好像很开心能接到这份工作。

乔恩夏当然开心,军部为了治疗将军的战争后遗症出了老多老多钱,那些数目是乔恩夏这辈子都挣不到的。

有了那些钱后,她就可以离开兽人安抚机构,在政府那里买一个合法的兽人身份,说不定还会有余钱。

意思就是,只要伺候好眼前这个大佬,熬过三个月,她就能自由了。

乔恩夏垂下眼,细细在心底里咀嚼了自由这两个字。

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就在眼前了,只要掂掂脚,就能碰到它了。

这让她如何不快乐呢?

更何况安抚对象长得还很漂亮,漂亮的人嘛,就算真的对自己实施暴力,也是能忍受的。

墨清逸并不知道趴在他腿上的少女在想什么,但他并不觉得烦躁,于是他又一次闭上眼。

不知道是乔恩夏的安抚工作做得太好,还是墨清逸终于肯接受治疗。

反正他俩相处的第一天,墨清逸就久违得睡了个好觉,梦里终于不是那些战士们临终前的哭诉,而是少女吟唱的,酣梦的歌谣。


乔恩夏的安抚作用是公认的很强,虽然会被同类兽人吐槽明明是猫科动物,一举一动却都像犬类一样谄媚,乔恩夏也没有感到伤心。

那些话比起她的目标来讲,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啦。

只不过在面对墨清逸的时候,她还是很小心,不过看到对方没有排斥自己的接触后,乔恩夏直接选择放手一搏。

小丫头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把脑袋放在对方的手心,猫眼亮晶晶得盯着对方的脸说道“将军可以摸摸我的耳朵吗?”

她的声音是少女独有的娇软,此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更是能把别人的骨头酥掉。

“我的耳朵超级柔软,你摸摸就会感到快乐了。”

小丫头说的诚恳,为了表现诚意,还把脑袋往墨清逸手上蹭,柔软的耳朵蹭着手心的感觉。

少女的耳尖耸动,就好像在他的掌心吹起一阵春风。

墨清逸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突然发觉,那些困扰他许久,让他夜不能寐的梦魇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温柔的抚摸,虔诚而炽热的眼神。

在每一个夜晚,少女化作原型钻进他的怀里,像守卫睡美人的荆棘骑士一般,将噩梦驱逐出美好的幻境。

可是这样的好景并不会持续太久,在军部提出接下来的治疗改为居家治疗时,小姑娘用后退一步的姿态告诉了军部那些人她的想法。

她抱着胸,靠在门框上,骨子里的冷淡有一瞬间似乎要撕破她精心缝补的皮囊。

乔恩夏低着头,露出的脖颈纤细白皙,脆弱得不堪折,她嗓音有些闷闷地回道“不去,多少我都不会去的。”

从那以后的几天内,她都没有去见墨清逸,反而让一名兔子兽人接管了她的工作。


墨清逸再次见到乔恩夏的时候,她正跟在另外一个人身边,那名女性将手探入少女的裙摆,而乔恩夏趴在对方的肩头,尾巴缠上对方的手臂。

她背对着墨清逸,自然不知道对方的眼神有多么受伤,不过那名女性看到了。

她的另一只手拍了拍了少女的脑袋,乔恩夏知道这是她终止的信号,虽然没有搞明白她为什么没有继续做下去,但是还是把尾巴松开了。

少女感受到一道一束让她有些不舒服的视线,她转过身,看到了握紧双拳,神情有些愤怒的墨清言。

“你和她……”

质疑的话卡在喉咙里,墨清逸看着少女冷漠的表情,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

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眼睛不知道要放在何处,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场景他要说什么。

他难道要指责她吗?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呢?

他们之间本就是雇佣关系,少女与他接触后与别人做什么,他自然是管不着的。

年长者指尖颤抖,声音也打颤,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对方对自己再次提起兴趣。

于是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年长者用他能想到的,最屈辱的方法,他跪在少女的脚边,去够少女的掌心。

他像败犬一样夹紧尾巴,抬起头用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仰望着乔恩夏,他声音哽咽地说道:“恩夏啊…要怎么样,你才会答应我?恳求你,不要离开我…”

乔恩夏觉得很奇怪,明明跪在地上的墨清逸是高贵的人类,是她可望不可即的月亮才对。

可月亮朝她奔来,却还要担心她会发现她背后的疮痍。

乔恩夏觉得太奇怪了,但是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把墨清逸扶起来?

“好吧,我答应您,不过您可以先起来吗?”乔恩夏低头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有一瞬间她确实对那双眼睛心动过。

不过,乔恩夏想了一下曾经有个同事说的话,“自由比爱情更金贵。”

乔恩夏不确定这是不是爱,但是她能确定比起墨清逸,她更希望得到自由。

墨清逸的腿有些软,大将军第一次跪下求人,要是真被看见了,乔恩夏明天就会被销毁。


最终兽人安抚所还是军部那边谈妥了,乔恩夏被卖给了墨清逸,以专属兽人这个身份。

虽然和预想中差距很大,甚至也能说从一个火坑跳向了另外一个火坑。

不过嘛,乔恩夏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锁链,也不至于真的就跟栓着狗一样给她一直戴着吧?

乔恩夏撇撇嘴,虽然外界都再说墨清逸恢复了,但是她觉得自从对方祈求她的那一刻,墨清逸的灵魂就没有再一次完整的可能了。

把精神依托放在另外一个飘渺虚无者的身上,试图用锁链困住本属于天空的鹰隼,只能说对方实在太小看她了。

不过,乔恩夏也没有跑的想法,一个月有至少五万金币进账,想买什么买什么,除了不能离开这个别墅,简直不要太爽了。

而且为了照顾乔恩夏,年长者自愿做了承受方。

乔恩夏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对方在🛏️上求欢的表情,斯哈斯哈,口水要流一地了。

不过猫咪嘛,骨子里总是有数不清的恶劣因子。

虽然从未想过离开,但是她总是会以“离开”试探墨清逸的底线到底会放得多么低。

墨清逸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在客厅看到乔恩夏,茶几上的游戏手柄也没有碰。

她明明很爱玩哪一款射击游戏的,哪怕墨清逸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听到游戏内过分逼真的声响时,他还是会回想起战场上的场景。

而这个时候少女会把尾巴放到手里,但是眼睛仍旧紧盯着屏幕,只是声音变成了静音。

墨清逸摸不准乔恩夏的想法,只好上楼,敲响少女的房门。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少女还没有开门,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恐慌。

墨清逸看到了被解开的镣铐和大开的窗户,而房间内,空无一人。

墨清逸的脑袋一瞬间空白,明明身上被留下的痕迹还没有褪去,他却觉得冰冷。

他疯一样的冲下楼,他想着要是再见到乔恩夏,就一定要把她锁起来。

可是当他推开门,看到站在门前,手里提着蛋糕的乔恩夏时,他满腔的怒火都变成了浓稠的爱意。

“嘿,我看了你的档案,今天是你的生日。”

“将军,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娇娇,如若你真如你所说那般爱我,那我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偿还你呢?”

“我一身烂骨沉疴,早就不奢望救赎,不奢望佛会度我。”

 怎么说呢各位,纯爱固然好吃,但是被美好纯洁的爱裹挟着被囫囵吞进胃囊的恨更好吃呀

  我是你的爱,你的苦难,你无法逃离和挣扎的孽果

  那种越爱对方越知道自己犯下了是怎么样的罪果,真的好好吃 

那是少女生平第一次感到怨。

她怨世道不公,她怨天道凉薄,让冷冽冽的月光零落成与污泥相伴的雪水。

她更怨自己,怨自己的无能,怨自己为何对月亮的求救装作看不见呢?

她是看不见他将要破碎的身躯?还是看不见他眼底快要溢出的苦痛,却假装欢愉,欢笑着送她离开?

她曾质问道:“月亮啊,你为何不逃出那片束着你的天空呢?”

月亮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往后退了几步,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空白的手心。

然后又轻又重地摇了摇头。

他说不答案,他要怎么回答呢?

🏮【GB】月落轻舟

又名«一觉醒来宿敌他变恋爱脑了»


  “随轻舟,月亮要落下来了。”


许月珞&随轻舟  邪神&恶龙 星际科幻 GB

  

  “我会接住你的,哪怕月亮的碎屑会像焰火,将我灼烧,让我成为灰烬,受尽所有苦厄。”

  一句话简介就是“精神病和恋爱脑”

前排预警:本文含大量对阴间关系的描写,不适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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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轻舟破除封印的消息,是里德尔带给许月珞的。

 少女外表的邪恶神祇刚采购完在卡塞过冬的装备,就被这个消息吓到变成了原型。

  里德尔不知道许月珞和随轻舟之间的恩怨,但也在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些。

 拼拼凑凑,作为仿生人的里德尔得出一个真相:“如果没有随轻舟的话,许月珞不会沦落至此。”

  明明应该是受人敬仰和供奉的神祇,却背负了邪神这等罪名,连最重要的神骨和魂石都被残忍夺去。

  虽是神祇,却连身为家居型仿生人的里德尔都无法打败。

  “我说,你要不要那么丢脸?”

  里德尔捧着化为原型的许月珞,戳了戳她绞成一团的触手。

  因为神职与神格的转换,原本隶属善神阵营的许月珞再次苏醒后,她的身体和原型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恶化。

  原本纤细的散发着淡淡馨香的藤蔓变成了触手不说,连她最喜爱的本体花都因此枯萎。

  许月珞的精神状态也因此变得敏感脆弱,稍微刺激一些的信息就能让她的触手不受控制,从体内涌出。

  “你知道什么啊?!随轻舟可是实打实的恶龙啊!!!龙本来就克我这种灵植神祇,我和他关系还不好……呜呜,他醒了以后不会把我吃了吧?”

  许月珞解了半天自己的触手,好不容易解开了,触手当然要物尽其用。

  一只触手绕过里德尔去拿床上的抽纸盒,一只触手抽出纸张来给她擦眼泪。

  “那要怎么办啊,随轻舟点名要见你”

  里德尔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后,她就看到原本还在哭泣的许月珞直接吓晕了过去,触手也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变得软塌塌的耷拉在身旁。

 哎呦,那么害怕随轻舟的吗?一想到要去见对方,就被吓晕了啊。

  许月珞久违地做了一个梦,她在梦中想到了自己快要彻底遗忘的从前。

  其实,她和随轻舟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么坏的,还是有过一段时间他俩的关系是十分要好的。

  

  荒月岭,或者也可以说是现在的月亮。

  那是许月珞出生的地方,她是荒月岭里第一株也是唯一一株诞生了自我灵智的月珞草。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荒芜岁月里,许月珞都只是为了简单的活下去而存在着。

  月珞草稀少且珍贵,开了智的她更是举世珍宝。

  可是,那是荒月岭,是神的流放之路……

  哪怕她再珍贵,在没有被天道发现之前,她也只能是一株长得很漂亮的小草。

  随轻舟那个时候也不叫随轻舟,人类叫他坏东西、恶龙和灾星,说他带来灾厄和战火;同族把他当做坏种、杂碎、废物,怒骂他残缺不全的犄角和顽固恶劣的本性。

  可是,许月珞不知道这些那些的恩怨是非,她已经独自生活了不知道多久,乍一遇见随轻舟,欣喜与吃惊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许月珞只知道,从此以后她就是不一个人……啊,不,是再也不是一株小草了。

  她有了朋友。

  或许,那只龙愿意当她的朋友?

  许月珞想,他要是愿意当我的朋友话,我就把荒月岭最好吃的浆果和最甘甜的泉水都给他。

  “只要他愿意当我的朋友,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许月珞取来自己好不容易才结出来的花蜜还有收集了很久才有那么一小坛的露水。

  那个时候的许月珞不知道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也不知道什么叫“高岭之花”。

  她只知道,荒月岭除了她以外,又多了一个有灵智的大家伙。

  哪怕这个大家伙是龙也没有关系,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许月珞不会再是自己一株小草了。

  她有了期待的事物,不再只是为了单纯活下去而存在着。

  许月珞想,他不愿意做我的朋友也没有关系,因为单是遇见他,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个时候的许月珞还没有人形,她也不知道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变成自己想变成的模样。

  于是,龙就看到了一株小草吃力地拖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罐子,努力把它拖到自己秃了一大片的尾巴处。

  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飞的小草掀开罐子,取出晶莹如月色的液体敷在他缺了鳞片的尾巴上。

  龙悄悄打量着那株小草,牠有着如水晶般质感的粉色花瓣,数不清的细小藤蔓组成了牠的根茎,牠的草叶像细柳,颜色却不是生机盎然的绿。

  龙想,牠是一株很奇怪的小草,不过也很可爱。

  许月珞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被龙收入眼底,牠挥了挥自己的草叶,然后瘫倒在龙的尾巴旁边。

  太累了。

  好累啊,好累啊。

  不过好开心呀!以后荒月岭就不会是自己独自一株小草了吧?

  龙看着躺在自己尾巴上睡着的小草,轻轻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给龙的治疗很顺利,牠取来的花蜜和露水只是涂了几次,龙被同族咬掉的鳞片,黯淡无光的鬓毛就在小草的照料下再次焕发生机。

  或许是小草天生就有很强的治愈力,也有可能是荒月岭的灵气精纯,明明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治疗,龙却感受到自己失去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复苏,甚至有加强的趋势。

  不过,小草还是不敢跟龙聊些什么,大多数情况下,牠都是找个看起来很隐秘的角落观察龙的尾巴是否在逐渐恢复。

  只是牠不知道,牠自认为很隐秘的角落,对于作为庞然大物的龙来讲,简直就是一览无余。

  龙的吐息让牠的周围都是一片枯草地,小草不敢很靠近牠,牠有些担心龙的吐息会让牠枯萎。

  如果枯萎了,就没有办法继续照顾龙了,那牠就会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孤独了吧?

  “你很怕我?”

  再又一次的治疗结束后,龙的声音在许月珞身后响起。

  牠僵硬地转过身,与龙的双眼对视。

  小草盯着龙的眼睛,居然还能分出一点心思去想,龙的眼睛真好看啊,比牠见过的荒月岭最美丽的夜空还要深邃迷人。

  小草愣了一下,龙的呼吸近在眼前,可是还没有等牠说些什么,龙的尾巴就牠卷了起来,抛掷高空。

  “怕我还给我疗伤啊,你这株不知道名字的小草,有点蠢呢。”

  龙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和傲慢,他的眼眸看似随意的瞥了一眼被他用尾巴卷住的小草,察觉到对方明显低落的情绪。

  龙暗骂自己的嚣张和任性,明知小草不是他的同族,不像他们一样可恶,却还是用卑鄙之心揣测对方的用意。

  可是,让他道歉的话,那些话又说不出口。

  龙松开卷住小草的尾巴,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牠看到龙的身躯在缩小,直到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大小。

  小草并不能从一个眼神里就能读懂龙的想法,但是这不妨碍牠对的龙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想不想学?”

  龙站在小草的面前,神情矜傲地看向有些呆愣,没有缓过神的小草。

  小草晃了晃草叶,围着龙转了转,在对方伸出爪子制止自己前,点了点脑袋。

  “想的,你可以教我吗?”

  龙矜持地点了点脑袋,没有回答小草的话,不过从他摇晃的尾巴来看,他应当是乐意的。

  

  于是,在哪之后,龙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小草的老师。

  他本身学的就不多,能教给小草的自然也就少,再加上两位的种族不同,修炼方式也不一样。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小草更喜欢龙。

  每学会一个新法术,小草就会觉得,龙的身上多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点。

  或者说,就算没有这些的加持与期望,小草也会越来越喜欢龙。

  因为龙是牠的朋友,龙存在,牠就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无论对方怎么样,牠都会一直喜欢龙的。

  但是不同于小草坦然纯粹的喜爱,随着时间的推移,龙越发害怕小草会发现那些根种在他身上无法彻底剔除的劣性。

  龙越来越惶恐,这种惶恐就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点点剜着他的理智,他的心口。

  让他在绵延的刺痛中,坠入自厌的深渊。

  不过这些,小草都不知道,或者说,就算牠知道了,牠也无法彻底理解这其中的缘由。

  对于深陷泥沼的人来讲,纯粹的善或许在某一方面,会加速他们在污泥滩里的腐烂。

  龙仍旧每天都在悉心教导小草,可是有那么几个瞬间,小草发觉龙的情绪似乎很低落,当她问起来时,对方却恶狠狠地说牠看错了。

  可是怎么会看错呢?月珞草的天性就是对那些负面情绪敏感,况且她明明看到了龙眼底的难挨。

  小草耷拉着自己的脑袋,墨色的草叶和她珍爱的粉色本命花朵都蔫蔫的。

  小草苦思冥想了好一阵,然后拽下自己的一片花瓣做留言,决定去摘荒月岭最好吃的果子给龙吃。

  她不开心时会吃果子,龙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荒月岭最好吃的浆果,说不定他吃了以后就会变开心呢?

  其实回忆到了这里,许月珞差不多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

  她当时想着随轻舟那么不开心,说不定吃了浆果就能高兴了,于是还没有人形的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摘了一小罐果子。

  抱着沉甸甸的果子,许月珞很开心,她一开心就会晕头转向,不知所踪,不过荒月岭的一切都早已被她摸熟。

  在龙未到访的岁月里,小草自己一个就把荒月岭的一切都摸了个遍。

  没人比哪个时候的小草更了解荒月岭,也没人比那个时候的小草更爱它。

  小草闭着眼,都能找到龙的所在,或许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变得有些无聊。小草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哄龙开心,一边走着路,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家伙。

  小草抬起头,眼前的家伙白发,白衣,银白色的双瞳,就连眼睫都是最极致的纯白,美丽得仿佛第一捧洁白的初雪孕育雕琢的精怪。

  祂的眼中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缥缈虚无的目光就像从云端飘落的雪花般落在小草的身上,牠本该感受不到那目光的重量。

  可是当他们对视的那一刹,短暂交接的视线就像融化凛冬的春光般,让牠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阳光照在身上,虽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却也能触碰到它所给予的温暖。

  “许久未来荒月岭,倒是撞见了宝贝,开了灵智的月珞草?”

  来者的嗓音悦耳,清脆婉转如凤鸣莺吟,偏偏雌雄莫辨,尾音勾得人心魂乱颤。

  许月珞没有着了祂的道,小草抱紧自己的浆果罐子,甚至向后退了几步。

  牠不敢相信眼前的家伙,哪怕祂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无害,对力量的敏锐让小草知道眼前的家伙想擒走牠容易的很。

  “哈,你倒是机警。”

  天道蹲下身与牠平视,祂的白衣在翠色的草地上堆叠,像一朵朵洁白的雪花。

  许月珞没有见过雪,只在龙的话语听到过,洁白无瑕的雪花,落在手心会软成一滩春水。

  会和眼前的家伙一样吗?

  小草放下抱着的罐子,他们僵持了很久,在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后,小草走近了几步。

  牠必须承认对方是美丽的,而美丽的东西最擅长蛊惑他人。

  天道伸出手,祂的手也很好看。十指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白皙如美玉,粉色的指甲看起来和她的本命花一样好看。

  祂点了一下小草的脑袋,莹白温暖的光晕包裹着不知所云的小草,待那光芒散尽,从这之中走出一位身着外披桃粉色广袖流云长衫,长衫的袖口和衣摆绣着桃枝和盛开桃花,内搭杏粉色齐胸襦裙,裙摆处还用银丝线绣着流云,梳着双环髻的少女。

  行云在她的裙摆上翻滚,桃花在她衣衫上盛放。

  一步一娉婷,一步一生莲。

  或许是还没有熟悉怎么运用这具新身体,小草刚迈开腿就险些摔了个屁股蹲,不过还好,那个不认识的家伙扶住了祂。

  “这是什么?”

 小草盯着自己柔弱无骨的双手,竟然都忘记了眨眼,她原先的草叶和藤蔓呢?怎么变得和眼前那个家伙一样了啊。

  不过也有一点不一样,祂胸前似乎比自己胸前平。

  开心,果然自己还是特殊的!

  天道轻笑一声,对小草说道:“你去溪水旁照照,不就知道了?”

  小草想了想,觉得祂说的也并无道理,于是适应了自己的新手脚,就乖乖走到溪水边蹲下身子看水里的自己。

  水中的少女杏脸桃腮,眉弯似春水秋月,眸色粉嫩仿佛三月芳菲的桃花,眸光潋滟,澄澈赛琉璃水晶花。

  她的肌肤白皙柔嫩,或许比小草记忆里的最可口的浆果还要美味。

  少女伸手去摸水中的自己,荡漾的一圈圈涟漪将这一副美好的画卷拨乱。

  “好看吗?”

  天道出现在祂的身后,用诱哄的语气询问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小草 。

  小草点点头,祂现在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呵,好孩子,你想受到更多人的喜欢吗?”

  天道扶起还在蹲着小草,贴着祂的耳朵问道。

  “好孩子,跟我走吧,你会得到无数人的喜爱,到哪个时候你就不会再孤独了。”

  呼出的热气让小草从云端回到现实,祂的眼睛因为这句话微微睁大,灵魂也因此感到震颤和滚烫。

  更多人的喜爱?听起来好诱人啊。

  小草皱了皱眉,如果没有龙,祂或许真的会答应对方所说的,可是如果祂离开了,龙要怎么办呢?

  天道看出了祂的犹豫,也知道祂心中所想,年轻的、新生的、稚嫩的神祇太过纯白,甚至无需读取祂的内心就能猜到祂心中所想。

  “如果很难抉择的话也没有关系,那么作为见面礼,我送你一个名字怎么样?”

  小草因为祂的话抬起头,祂甚至被震惊到忘记眨眼。

  那个家伙刚刚说什么来着,名字?

  !!!

  祂可以有名字吗?!

  诶,诶!还有这种好事吗?!

  哪祂可以给龙也求一个吗?好东西要好朋友都有吧?

  “可以哦,你的朋友,我也可以给他一个名字,不过你要跟我回去,怎么样?”

  小草被喜悦冲昏了脑袋,整个人就像浸泡在蜜糖罐里一样晕乎乎的。

  祂拽了拽天道的衣领,昂起头对祂说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天道垂下头,将少女的信任与依赖收入眼底,祂对那个孩子说道:

  “叫我大人吧。”

  

  其实梦到了这里,后面的发生了什么,许月珞差不多就能猜个一清二楚了,可是她还是不愿醒来,近乎自虐般,想要找回之前缺失的一切回忆。

  在冗长沉闷的梦中,许月珞感受了一股自己熟悉的,可以让她安心的气息。触手随心而动缠住了那个人将要收回的手,她抱住那个人的手臂蹭了蹭,因为梦境和不美好记忆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

  随轻舟被她不自知的亲昵弄得心痒,可在看到她缠绕着自己手臂的触手后,那些在这些年被压抑的痛苦也因封印的解封破土而出。

  就像一排排尖刺,在他的血肉筋骨扎根,若要扯出那苦痛和压下的罪孽,那么他必定会落得一身斑驳。

 许月珞辞别大人,抱着自己的浆果罐子回到了祂和龙的居所。

 只不过,她还没有走近,就被巨大的龙嘶吼着拦下。

  许月珞被龙吓了一跳,怀中的浆果差点摔碎,她盯着龙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祂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龙不认识很正常。

  毕竟龙是对自己领地很在意的生物,凶一点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我!是我!!”

  许月珞挥挥手,担心龙认不出来一口把自己吞了,于是当着他的面又变回了小草的模样。

  见对方还是不信,许月珞就重复了几次变化的过程,到最后她甚至跺跺脚,转头打算不理龙了。

  “是我啊!你这坏龙!蠢家伙!”

  神明的声音娇嫩,明明是骂人的词,说出来却像是撒娇,有一股子娇嗔感。

  龙从对方的变化中回过神,小心收起所有的利爪,尾巴歉意地摇了摇,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原谅。

  不过许月珞也没有真的伤心难过,她看到龙变成和祂差不多一样的大小就扑上去把对方抱紧。

  祂抱紧对方的手臂蹭了蹭,因为闭着眼,祂没有看到龙的面颊变得通红,就像落日后的云霞一般。

  许月珞絮絮叨叨对龙说了很多很多,祂这些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包括祂遇见哪位大人的事,祂都告诉了龙。

  而龙只是静静听着,听着祂所见到的一切,听着在祂做完这一切还会回到这里。

  龙忽然觉得很安心,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是一种触之即碎的,如同泡影般的幸福。

  可是这种安心,下一秒就像被戳破的泡沫般,让他的心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许月珞抿了抿唇,还是告诉了龙祂会离开荒月岭的事实。

  不过,她也保证自己会回来的。

  龙看着少女粉色的双眸,突感幸福来得太轻易,所以在破碎时,他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呢?

  龙太想抓着许月珞肩膀质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明白什么是幸福后,又将它残忍收回呢?

  这种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他近乎克制不住属于龙本性中的嗜杀之性,滚烫的热血在骨肉之间沸腾。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和你的名字吧?”

  少女神祇的声音将龙从炽热的躁欲中唤醒,温凉的手抚上他的龙颈,透过鳞片传来的温柔一点点抚平那些躁动。

  他的眼睛盯着对方的双唇,一开一合之间,那些曾令他在无数个夜晚痛苦辗转的孽果落地生根,美丽稚嫩的花朵在他的心口绽放,他的眼前是他期盼已久的春天。

  “许月珞,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神祇的眼眸温柔缱绻,柔和的风吹拂起她的长发,将属于她的馨香吹往龙的心尖。

  “喜欢,我可以叫你月亮吗?”

  许月珞点了点头,额头与龙的额头互贴,那些大人教给她的化作一团光晕,飞进了龙的眉心。

  “可以哦,我很喜欢。”

  “龙,记住啦!随轻舟就是你的名字哦。”

  “咱俩的名字组起来就是,月落轻舟,山过万重峰,岁岁遥祝君珍重。

  许月珞站起身,朝着龙行了一个礼,可能是觉得这样太生疏,祂又抱了一下龙,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祂珍视的家。

  

  在神殿的日子忙碌又充实,就是在闲暇的时候,许月珞会想起荒月岭的随轻舟。

  当时走得太过匆忙,有很多话祂都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

  随着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天道自然也明白了许月珞还有没放下,放任她这样修行下去,反而会出错。

  或许是神殿的灵气更充裕,也有可能是许月珞作为普天之下唯一一株开了灵窍的月珞草本就有他人无法企及的天赋,许月珞的修为在这段日子里精进了不少。

  隐隐约约,天道察觉到,枕在祂腿上发呆的许月珞,要生出神骨了。

  一旦生出神骨,这孩子的未来,就会愈加灿烂夺目。

  而祂若是可以目睹对方的盛开,倒也不妨是美事一桩。

  不过也是,天道垂下眼看了一眼许月珞,祂模样秀美,又不仗着宠爱恃宠而骄。

  天赋好、样貌好、脾气也好,谁见着她,不会为了她欣喜呢?

  “大人,我可以回荒月岭一趟吗?我有点……嗯……,大人,我有点想家了。”

  家这个字对许月珞而言有些太过陌生,所以祂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把家说出来。

  联想到许月珞频繁的走神,天道屈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好啊,不过你要陪我下盘棋。”

  许月撇撇嘴本想推脱说自己不会来着,可当祂抬起头与天道的视线相撞,还是从他的腿上爬起来了,坐到了祂对面。

  天道一边下,一边教许月珞如何应对,不过就算这样,棋局也很快就结束了。

  天道撑着下巴钻研着棋盘上的残局,对许月珞挥挥手,算是准许了祂回家的请求。

  祂看着许月珞的背影,略带可惜的说道“可惜了,天赋那么好,却不长命。”

  

  神殿与荒月岭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许月珞觉得自己才走了没多,可当她再一次踏上荒月岭的土地,却凭空多了一份怅然若失的感觉。

  祂搓搓手,想采一些以前吃过的果子,可随着她越来越靠近之前与龙居住的地方,周围的景色就像遭受了天灾一样可怕。

  许月珞蹲下身,摸了摸脚下的土地,焦黑的土壤仿若活物般粘在她的掌心,无法扯落,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刺痛。

  祂不敢松懈,加快脚步跑向了他们居住的地方,结果刚闯入就被随轻舟一翅膀拍向山壁。

  许月珞闪躲不及,硬生生吃了他这一击,内脏在胸腔翻滚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随轻舟作为龙,本就压制祂这种灵植神祇,更别提这家伙被魔气侵染,分不清谁跟谁。

  这种情况,要是天道来了还好,可惜只有祂自己,只能以命相搏了。

  许月珞强行自己逼出自己的神骨,它还未完成长成,这个时候强行逼出对自己对她来讲完全就是不可逆的伤害。

  可是那要怎么办呢?

  祂总不能放任随轻舟堕魔,总不能放任他毁了荒月岭,总不能放任他清醒后悔恨一生吧……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被烈火吞噬,袖手旁观,保全自身吧?

  许月珞抹了一把眼泪,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但是祂也清楚这个时候哭是无用的,想想自己之前在藏书室看到了如何祛除魔气。

  许月珞不顾攻击冲到了随轻舟面前,他们额头相抵,散发柔和光芒的光团融入随轻舟的眉心。

  不过几个呼吸,随轻舟身上的魔气就被祛除干净,在许月珞的怀里陷入了沉睡。

  本来回忆到了这里其实就可以结束来着,因为大脑的潜意识在阻止许月珞探寻更为痛苦的真相。

  可是,祂不愿就此醒来,就差一点了,就差最后一点了。

  不能半途而废啊!

  明明都走到了这里!怎么可以放弃!

  在那次之后,许月珞在神殿养了很久的伤,强行剥离神骨的痛楚在每一个夜晚都在提醒她这么做到底有多么不值得。

  可是值不值,不应该是自己决定的吗?

  她既然保护了荒月岭,就没有什么值不值,没有神骨只不过是在修行上大打折扣罢了。如果荒月岭不在了,那才是真的会让许月珞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无用了。

  在养伤的时候,许月珞听到天道打算去讨伐一条作恶的龙,她趴在栏杆上越想刚刚听到的信息越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悄悄躲过别人的监视,潜入了人群中,随着他们赶到了战场之上。

  她躲在人群中,踮起脚探出头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直到听到人群里有人说那只前来挑衅神殿的恶龙有一对畸形的龙角。

  许月珞的大脑在听到这个信息后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努力拨开人群,焦急地向前跑去。

  一边跑一边祈祷,千万不要是随轻舟啊。

  可是当她终于挤出来跑到前面,就看到有人躲在随轻舟看不到的地方向他射箭,来不及多想一分一秒。

  许月珞就扑过去用身体帮随轻舟挡箭,都生死攸关了,祂还有闲心思去想这一箭居然没有把祂射个对穿。

  还有就是,也不是很疼,怎么随轻舟就哭了呢?

  好吧,很疼。

  这一箭疼得许月珞从睡梦中惊醒,胸前和背后都汗津津的。

  少女邪神大口大口喘气,触手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涌出,在半空乱扭的样子,活像发癫。

  她撩起眼皮,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也没有听到消息时那么害怕了,但是属于本能里的恐惧还是让她在空中乱扭的触手缠在了一起。

  许月珞撇撇嘴,坐起身后她就看到了组装自己下肢,没一脸好气的里德尔,在结合坐在自己床边的家伙。

  看来他俩没少一顿恶战啊。

  随轻舟站起身,到了一杯水给许月珞,不过许月珞忙着帮里德尔组装剩下的身体,没时间搭理他。

  等里德尔组装好身体后,她首先做的就是给许月珞的脑袋一拳,然后指着想要给许月珞报仇的某人骂道:“你别装烂好人,她现在这样不就因为你?你这个时候充当什么痴心好汉了,呸!”

  许月珞伸出的触手没来得及堵上她的嘴,就赶忙把她推出去,省得她要再组装一次。

  “……”

  “我不恨你。”

  良久的沉默后,许月珞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旁人摸不着头脑,但是随轻舟一定会明白的一句话。

  少女邪神的眼睛清澈,随轻舟盯了那双眼睛一会,任凭他怎么看,都没有在对方眼睛看到名为憎恨的情绪。

  “……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随轻舟才从那隐秘的、无法解脱的、无法挣扎的刺痛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不明白,他做了那样的事,许月珞为什么不恨他呢?为什么不质问他呢?

  难道他的存在,对于他无足轻重吗?

  许月珞瞟了一眼随轻舟的小腹,她从刚刚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同一血脉的气息,只不过那气息太淡了,淡到她手一挥,就可能再也寻不见。

  “可能,我不懂爱吧。”

  所以,我不会因爱生恨。

  许月珞细细咂摸了一下因爱生恨这四个字,觉得甚是荒谬。

  ……

  良久的沉默如同蔓延的死水般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随轻舟没想到自己苦守这些年寻找的答案竟会是这样寥寥几个字。

  “那我这些的诚惶诚恐,到底是在求什么呢?”

  随轻舟想,那这些年被封印的时光里,他自顾自的渴望得到原谅,自顾自的让自己清醒地坠入自我厌恨的深渊,有什么意义呢?

  他把脊骨压得近乎要折断,他把脑袋低到尘埃里,让无数的苦厄吞噬他、淹没他、摧毁他。

  是图什么呢?

  站在钢丝线上,在高楼之间,摇摇欲坠的这些年,难道就凭许月珞的一句“我不懂爱”就这样画上句号了吗?

  随轻舟笑了出声,他笑声凄厉又美艳,像一朵在烈火中燃尽自己余下生命的玫瑰花。

  他抬起头,真正意义上的与他重逢的恋人对视,他的声音嘶哑,仿若咳尽自己所有生机的杜鹃般,对他缥缈的爱人说道:“小月亮啊,你怎么不懂呢?”

  或许是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许月珞很明显的呆愣了一下,就这么短的一个空闲。

  

  许月珞就被随轻舟拉进他的怀里,他们额头相抵,她就被拉入了另外一个梦境中。

  许月珞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很快就适应了,不过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大概就是一个旁观者形象吧。

  参天道,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级台阶,随轻舟一步一叩首。

  在他近乎气竭地喊了第三遍求见天道后,那扇大门终于开了。

  随轻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额头的伤口还源源不断地涌出浅金色的血液,他的眼睫上也挂着血珠。

  这本该是一副值得让人心疼的画面,可却因随轻舟的血,竟添了几分诡异的圣洁。

  许月珞盯了会儿对方苍白的脸颊,惊觉随轻舟美得有些让她的心跳失了节奏。

  异族化形自然都是美的,俊的,少有不好看的。

  而现在这样一副仿佛污泥滩里盛开的灼灼红莲的样子,就好像滋养灌溉那朵花的承载者早已成为白骨,未被彻底腐烂的血肉成为供养它盛开的最后养分。

  随轻舟整个人,现在透露出的是一种圣洁又颓唐的美丽,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博弈。

  天道连眼皮都不想抬,懒散散地问道:“你有何事,求见我?”

  “求您,救救我的月亮。”

  随轻舟跪下来,露出的一部分脖颈,就像折翼的白鹤般。

  许月珞站在一旁,她看不清高座上的那位大人的模样,她现在突然想扶起随轻舟。

  他可是龙啊,怎么能随便跪下来呢?

  “我若不救呢?”

  “那我便一直求,直到您肯答应。”

  随轻舟这话说得轻,但是配上他的表情,天道知道,他说的不会是假话。

  “好吧,我答应你,只不过……”

  天道的话还没有说玩,随轻舟就急忙应下,他道:“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您!”

  这倒是让天道起了兴趣,他撩起眼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忽而笑道:“让你剖/腹/取/子,你也愿?”

  随轻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继而重重点头说道:“我愿,只要能救我的月亮。”

  “哦?那你便做吧。”

  天道坐起身,扔了把匕首到随轻舟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

  “正好,你肚子里有个现成的。”

  天道说的随意,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在看一场无聊的戏码乏味。

  不过,随轻舟只是想了几个呼吸,就一个反手将那匕首刺入自己的腹中。

  他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天道是怎么知道,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向那个未出世的子嗣道歉。

  匕首刺入血肉的痛苦险些让随轻舟晕过去,他的指甲嵌入掌心,嘴唇被他咬破,他取出自己未成形的、半透明的、呈现着美好色泽的卵。

  指间还有连带而出的血肉,血从他的指缝中坠入地面,发出的声响仿若安眠曲。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许月珞的孩子。

  它本可以降生的,却因生父的私欲被剖出,当做重塑母亲神魂的容器和养料。

  许月珞站在一旁将这一场戏几乎有好几次都没有看完,末了,她与那位大人对视,从大人那双纯净如初雪的眼睛里,窥视到最为鲜活的快意。

  

  从梦里走出来后,许月珞就把随轻舟推出了家里,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那双包含爱意与苦痛的双眼。

  她或许应该嘲笑,应该谩骂,应该憎恶随轻舟。

  嘲笑他咎由自取,谩骂他白眼狼,憎恶他害得自己沦落至此。

  可是,万般思绪理到最后就是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哪怕她已经目睹整场悲剧的始终。

  她还是无法共情,无法理解那些将人脊骨磨碎的痛苦。

  许月珞叹了口气,在随轻舟找了她几次都被里德尔拦下后,为了不再给里德尔检修,少女邪神答应了他的要求,答应他会再见一面。

  不过,什么时候见面,在哪里见面,得许月珞说得算。

  到了应约的那一天,随轻舟早早就到了卡塞最高的法比尔塔上,只是没想到许月珞比他来得还要早。

  少女神明穿着厚实的米白色羽绒服,毛茸茸的领子和呼出的热气衬得她美好得仿佛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来了啊。”

  少女将自己的毛绒手套摘下,捧住随轻舟的脸左看右看,玩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手。

  “小月亮……”

  随轻舟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月珞就伸出手打断了他。

  她可不是来听这家伙自怨自艾的,她是来解决问题的。

  她后退几步,站在高塔的边缘,风吹起她的衣角,这是他们重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好好打量对方。

  “随轻舟,月亮要落下来了。”

  许月珞的声音很轻,还没有来得及传入随轻舟的耳朵里,就被一阵风吹散了。

  她叹了口气,希望随轻舟一会不要被吓到吧。

  毕竟,她一会要搞的哪一出,似乎有点吓人来着?

  许月珞在心里默数着时间,然后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随轻舟觉得他不再欠自己什么了。

  她想要,随轻舟能为自己活着。

  他可是龙啊。

  龙应该是自由的。

  随轻舟没想到她会这样,连忙化作原型去接坠落的少女,她就像初雪的第一片雪花般在空中不引人注意。

  随轻舟接住她的那一瞬间,感受到自己冻结的鲜血终于再次流动,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到少女抱着他的龙颈笑吟吟地说道:

  

  “我们两清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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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后记:

 1.关于许月珞爱不爱随轻舟,我的答案是:“不爱,但确实有特殊的情感在。”

  不过这也不是随轻舟有多特殊,而是他出现的时间太恰巧,换作其他人出现在那个时间里,许月珞对他们,与对随轻舟,并无二异。

 2.关于随轻舟爱不爱许月珞,我的答案是:“爱的,但更多是一种愧疚和自责。”

  谁会不爱将自己从深渊拉出来的人呢?会爱,也会依赖,会痴缠对方,哪怕对方不会回应自己的爱。

  随轻舟认为他的爱害死了许月珞,所以他渴望许月珞能够憎恶他,这会让他的悔恨减轻。

  可惜,许月珞天生不懂情爱,哪怕随轻舟真的剥皮抽骨,她也无法理解。

  于是这种苦痛就会像一道伤口,无法愈合,若要愈合,就必定会鲜血淋漓。

  会疼到,一片轻灵的白羽落下,都会让他难以忘怀。

  那道伤口在若干年还会有流不尽的污血提醒他,他曾犯下了怎么样的错误。

 3.关于随轻舟为何堕魔,我的答案是:“害怕被抛弃。”

  于是,他为了能追上许月珞,不择手段,被天道有机可乘,引诱下堕了魔,不过没有彻底堕魔。

  不然,许月珞也不会找到他了。

 4.关于随轻舟为什么叫许月珞小月亮,因为许月珞的名字,听起来很像龙族的月亮。

  不过,也可以认为这是他的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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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σ´∀`)σ请猜到答案的各位前往:活动主贴说出自己的答案吧!✧٩(ˊωˋ*)و✧

  (PS:友情提醒各位在作答前三思哦~)